第(2/3)页 张文远哦了一声,轻轻地点了点头,又问起了黄家的事。林颗儿道,“黄三郎叫黄赟,就出自郓城黄家,不过他们家自从黄萃去世以后就像丢了魂一样风光不再了,但毕竟是大族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他们这种家族即便再落魄也是寻常人一辈子都高不可攀的。” 张文远点头笑道,“这个黄家的管家还去我家买过纺车呢,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家的公子。” 林颗儿听他提起纺车的事,惊讶地道,“我之前也听说郓城有人发明了一种纺车,比原先的纺车快了几倍不止,原来是你做出来的啊?” 张文远得意地笑了笑,“嘿嘿,正是我的发明创造!我家虽不是豪门望族,但也算是小康之家,家母尤爱纺纱织布,每天都纺纱到深夜,我不忍心她老人家那样辛劳就决定改进一下纺车,经过几个月的冥思苦想,皇天不负有心人,总算让我得偿所愿了。” 林颗儿听了他发明纺车的动机不禁大为感动,“先生真大孝子也,有了这样的纺车令慈就不用熬夜了吧?” 张文远苦笑道,“咳……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,我发明的纺车比原先的快了八倍,家里的生麻又不多,用不了几天就纺完了,然后她就该清闲了吧?可惜我却大错特错了,她老人家哪里闲得住,纺完了家里的又去外面采买了一些回来,仍然是忙到半夜才睡!” 林颗儿也和他一样无语了,想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,“可怜天下父母心啊!” 穿插了一段母慈子孝的广告,二人继续谈论济州的风土人情,林颗儿道,“比黄家还穷的就是陈家了,但他们家一直以孔夫子的‘君子固穷’示人,几代人都不置产业,因此即便再穷也没人敢轻视他们。” 张文远哦了一声,想起了文会上那个穿着十分寒酸的陈大郎,原来他的祖父就是“苏门六学士”之一、江西诗派“一祖三宗”的“三宗”之一的陈师道(一祖即杜甫,三宗分别为黄庭坚、陈师道和陈与义),他小时候还背过他的《别三子》,被里面浓厚父子之情感动得稀里哗啦的,没想到现在却见到了诗里“大儿学语言,拜揖未胜衣”的那个懂事的大儿子的大儿子。 林颗儿又道,“陈大郎和巩二郎一样,都不是济州人,巩家是从真定迁过来的,他们陈家是从徐州迁来的。陈大郎名叫陈彦枢,他父亲名陈次中,现任宣州通判。不过他们陈家人都有一个德性,就是不怎么爱说话,时刻想着‘沉默是金’,也不知道一直不说话是否真能捡到金子,嘻嘻嘻。” 听他突然讲了个冷笑,张文远连忙配合地笑起来,“别人我不知道,但若是我们两个都不说话的话,肯定会饿死的!”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,听完林颗儿的讲解,张文远才明白昨天居然无意间参加了一个高端局,笑着拱手道,“多谢姑娘为我解惑,不然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!” 林颗儿想起他昨天在诗会上谈笑风生,结果却连人都不认识,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先生真是洒脱之人啊,居然连名姓都不问就与他们谈笑风生,最后还拂袖而去。” 第(2/3)页